最后,当夜幕里只剩下我和雪之下的时候,我想起了不久之前送一色彩羽回家的那天,夜幕中,并没有这样繁复的群星。
停在自动售卖机前,我按下了MAX咖啡对应的按钮,听着金属罐滚落在取物槽中的清脆声响,我问雪之下说:“怎么回去?”
雪之下有些恼怒地说:“刚才那一站,我自己回去就好了,为什么要让我跟来?”
“想一想,终究觉得不太合适吧,尽管你这家伙强气得很,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嘛。”
我一边说着,一边把一罐咖啡抛给雪之下。
“唔……谢谢。”雪之下双手接住了加热过的金属罐,看上去,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人际关系。
“打的吗?”我在前面领着路走,雪之下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,这一点,我倒还是记忆犹新的。
“你看呢?”球又被踢回了我的脚下,说雪之下没什么主见,看来并不是在诋毁她。
尽管在这种问题上进行讨论,总归是没什么意思,但我在这个时候必须的发表意见,于是我试探性的说:“如果是我的话,可能会选择走回去吧。”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身后传来不温不火的回答。
冬季的夜空,因为晴朗而浮现出深邃的紫色,在这样的星空之下,身旁宅邸的窗帘背后的灯火也显得安谧可亲。我们一前一后地走,雪之下的高筒靴在路面上发出清脆有节律的声响,在这样的气氛里,即使是拉环被打开的声音也听的一清二楚。
“这种咖啡加了好多奶和糖呢,感觉完全尝不到苦味了。”雪之下的声音轻柔的传来,在夜风里氤氲着一种独特的透明感。
“你喜欢不加糖的吗?”
“不,我不喜欢咖啡,这种饮品太浓郁了,无论是苦还甜,都显得太过浓烈吧。”
雪之下所说的,不是咖啡,倒像是某人。
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这也很令人讨厌。”我忽而想到了某些人的青春。
“啊啦,比企谷君,又在说着引人冷眼的话了呢。”
“没关系的,我们都习惯了吧。”
“我可跟你不一样哦,你好像是因为太一无是处才这样的吧。”
这家伙……又在说着这种话了,真是没办法和她说话。
“呐……比企谷君,结衣同学的事情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我停住了脚步。
回过头来,雪之下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中立着,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,但我知道,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。
“事情,总要说明白的。”我含含糊糊的回答说。
“比企谷君,一直都在用含糊其辞的方式回避着这个问题吧。”
“你这样说的话,不也是一样。”
“是啊。”
竟然是肯定的回答。我回过头来,继续走我的路。
但我的步伐渐渐地减缓,最终,再这条路的尽头,面对着灯火纷繁的街道,我停了下来。
黑暗里,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“喂,雪之下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
“如果,我希望述说清楚我的想法,你会愿意听我说明白吗?”
我又陷入了用语言澄清自己的怪圈,在我一想到可以说明这种结果的时候,就发现,可以说明就代表可以不被说明,就代表可以被说不明,我一下被疲惫困住,变得不知所措起来。
“如果,那真的是可以用语言解释的明白的东西的话,也许我会听吧。”许久之后,在我的身后,传来了清澈的声音。
我再次回过头去,雪之下站在最后一顶路灯的灯光下,在橘色的柔和光幕中,认真的凝视着我。
在路面反射的光辉的倒映下,雪之下的眼睛,透射着难以想象的柔和与清澈,尽管灿烂,但是依然流露着一泓难以掩饰的哀伤。
“谢谢。”我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终于,在我掏钥匙开门的时候,已经过了常理上的的晚饭时间了。由于事先通知好了,小町没有等我吃饭,我换下鞋,洗过脸之后,钻进被炉里,在被炉上剥着橘子。
“好慢啊,哥哥。”
小町从房间里走出来,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朝我这里走来。肯定是写作业的时候又睡着了吧。
“发生了些意外的事情吧,所以耽搁了。”我把一朵完整的橘子皮摆在被炉的中央,用手拨弄着,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。
“所以,有人在放烟火的时候表白了?”小町坐在我的对面,趴在被炉上,抬眼盯着我看。
你怎么这么熟练啊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。”我真的带着几分好奇问小町。
“呐……原来,我们同学会的时候,这种事情就发生过啊,虽然最后被很惨烈的拒绝了就是了。”
“啊……是这样。”
“谁啊,小町认识吗?”
“……”
“说出来听听嘛,反正有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“……”
小町看着我脸上的难看表情,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,突然不可置信的地说:“不会真的是哥哥吧……像我哥哥这种废柴……怎么可能!”
她猛地从被炉中踢了我一脚,仿佛这还不足以表示她的惊讶似的,小町从被子里弹了起来,站在我的面前,叉着腰,居高临下的看着我。
你哥哥我这种废柴被表白还真是抱歉了啊,话说由比滨的话能算得上是这个意思吗?
尽管在架设的想法里,发生这种事情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,但是实际上,人是很容易就接受现实的动物,此刻我并不感到什么恐慌,倒是只有愧疚而已。
是我,自说自话的创造了一个所谓的没有猜忌的环境,转而又轻描淡写的否定了它存在的可能性,让一直以来依赖着它的由比滨不知所措,才会说出那种听起来很模糊不明的话来吧。
但不对,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……她想要的是冠以真物之名的伪物,这种感情,我应该早些体察到的。
她想要的东西,是我们保持着这种复杂难言的关系,同时,在这种虚假之下,制造出我们已经拥有着真实的假象。
这不能责备她,我从一开始,就没有对她说明过真物到底是什么。
但是,就算是体察到了,我又能做些什么呢。
我无法让所有人都幸福。
让所有人都幸福,有那种想法的人是虚伪的,但真正被非难的人,是发现了普遍性的不可行,从而追逐着特殊性的个体。
也就是我。
我被自己的仁慈束缚着,一路走来错误百出,如果现在,整理清楚我的思绪,是不是可以做一挽回呢?
“呐……小町,故事很长,要从一开始的时候说起,你愿意听我讲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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